王粤——真实生活中的“冷锋”
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王粤同志在索马里内战期间的先进事迹
王粤同志是我原驻索马里使馆经参处二等秘书(现为经贸部中国国际经济技术交流中心副处长),共产党员。在一九九O年底至一九九一年初索马里内战期间,他不顾个人安危,冒着猛烈的炮火,多次出入枪林弹雨,历尽艰险,救出了一批批在险境中的我方人员,为我驻索人员全部安全撤离做出了突出贡献,受到了国内外同志们的一致赞扬和好评。王粤同志在生与死的战火考验中,以高度的忘我牺牲精神谱写了一名优秀共产党员可歌可泣的壮丽篇章。
一九九O年下半年以来,索马里政局日益动荡,社会秩序混乱,偷盗抢劫成风。一九九O年底至一九九一年初,索政局进一步恶化,政府军与反政府游击队的冲突不断升级。
一九九O年十二月三十日下午,索首都摩加迪沙市突然枪声大作,索政府军与游击队在市区多处发生激烈交火。我驻索使馆经参处地处索国防部,民兵司令部等军事地区东侧,恰为这次敌对双方冲突的交叉点。战火连续几天,双方动用了坦克、装甲车、大炮和火箭筒等重武器,冲突愈演愈烈。一九九一年元旦,经参处大院内中国成套公司(中国成套设备进出口公司简称,下同。)与广西国际公司代表处仓库被炮火击中,顿时火光冲天,经参处住房也被击中,院内电线、电话线被打断。使馆、商务处及一些中国公司住处也遭炮火袭击,我驻外机构人员生命安全和财产受到严重威胁,情况十分危急。
一月四日下午,无线电台传来我援索马里医疗队的告急呼叫:有一伙身份不明的武装歹徒闯入医疗队住地,拆走柴油机一台、抢走汽车一辆,同时我使馆商务处院内也闯入武装歹徒,到处抢劫。在此紧要关头,王粤同志挺身而出,要求前往救援。为了相互照应,领导决定再派一名同志与其同往,但王粤同志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让给别人,让同行的同志留下,独自驾车驶向迷茫的硝烟炮火之中。
为了将医疗队、商务处的同志安全撤离,王粤首先来到索民兵司令部,要求索方派武装人员陪同。接待他的是一位少校军官,王粤对这位军官说明情况,请求护送。可当他们刚要出发时,外边突然枪声大作,一直打到天黑。王粤同志催促索民兵出发,这位军官却摇头说“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并表示,现在四处都是战火,外出将有生命危险,索民兵司令部不仅不能派人,就连王粤也得留下来,等到明天再说。王粤同志十分清楚此次任务的危脸性,但此刻同志们的生命危在旦夕,自己不能为个人的安危留下来。王粤听出对方的恐惧心理,便急中生智,严肃地说,我也曾是军人,我知道一个军人的天职,一个好的军人是不怕危险、不怕死的。少校听到此,对王粤深为敬佩,当即举手敬礼,并叫来四名士兵,由少校本人亲自率领,陪同王粤前住医疗队、商务处救援我方人员。两个多小时后,医疗队的十九名同志和商务处五名同志全部安全撤到经参处招待所。医疗队同志流着眼泪感激地说,王粤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了我们。
一月五日,根据国内指示,使馆党委研究我驻索全体人员的撤离方案。为了使我驻索二百四十四名人员全部安全撤离,必须先到索外交部、国防部、海关及港口等部门交涉办理撤离手续,但摩加迪沙的战火仍然很激烈,且索政府部门已瘫痪,正当大家讨论由谁去承担这项重任时,王粤同志再次主动要求前往。就这样王粤同志带着昨日的硝烟,与商务处刘玉峰一秘一起冒着隆隆炮声,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王、刘二人凭借着在索工作中结交的朋友,终于出色地完成了办理各种外交、国防哨卡和进出港口的手续。当他们完成任务返馆时已是深夜零点。
五个多小时后,即一月六日清晨六点,使馆人员和经援承包劳务人员分乘十七辆车撤向港口。王粤同志不顾连日的疲劳,驱车走在最前头,带着武装警察为大家开道。到达港口后,王粤同志又赶回使馆,将大使等外交人员及家属接到港口。我驻索第一批撤离人员一百零五人终于安全登上了根据国内指示前来接应的天津远洋公司万吨轮“永门号”。这时王粤同志完全可以和大家一起撤离,但考虑到在费诺力农场的我一百三十九名专家仍处在危险之中。他又主动要求留下,和专家组翻译范毓刚同志一起驾车奔向距摩加迪沙约四百公里的我援索费诺力农场。
农场的同志们看到冒着炮火驱车四百公里赶来的王粤同志,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许多同志眼里流露出钦佩感激之情。王粤同志却连饭都顾不上吃,马上又与专家组领导安排撤离工作。一月七日王粤同志又到一百多公里外的基斯马尤港办妥了我船进港手续,当天下午五点,正当王粤与同志们一起紧张安排撤离时,电台传来了使馆留守人员的呼救:使馆电台天线被炸坏,与国内联系中断,一天之内,有八批匪徒冲进使馆抢劫,全部车辆被抢,使馆主楼一屋被匪徒用冲锋枪打得千疮百孔,他们用枪逼迫使馆人员交出他所要的东西。办公室主任遭到蛮横欧打,听到此消息后,王粤同志当机立断告诉使馆同志:“我们马上出发,一定设法将你们接出来。”
王粤、范毓刚和司机张建疆三位同志,在十多名索警察的保护下连夜驱车赶回首都。深夜一点他们来到摩加迪沙市郊,警察不敢入城,怎么办,是进是退?王粤同志略一思索,决定司机张建疆和警察留下,看住车辆和汽油,做好接应,自已带范毓刚开车冒险冲入市区,去国防部搬兵。子弹在他们车旁呼呼作响,当他们经过索警备区和坦克旅时,突然从路两边向他们的汽车射来一排排子弹,“呼”的一声,车身中弹,侥幸没有打中油箱和车胎。但他们毫不畏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使馆,时间就是生命。到国防部后,部长不在,其他人不能作主派兵协助,他们又驱车来到民兵司令都,最后带了五名索民兵奔向大使馆。
我使馆人员等了十多个小时,不见来人救援,已几乎绝望,以为王粤路上可能出事了,同志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突然在枪炮声中听到了汽车声及王粤的声音,大家惊愕了,王粤的到来给大家带来了希望,同志们流着眼泪拥抱着王粤和范毓刚同志,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王粤同志日夜兼程驱车往返八百公里,终于将七名使馆同志暂时撤到了农场。
在农场的一百三十九名专家撤离过程中,王粤同志始终冲在第一线,经过大家的努力,一月十日最后一批我驻索人员终于安全撤离到“永门号”船上。
我驻索二百四十四人全部安全回到了祖国。但人们对王粤同志舍己救人的高尚行为却难以忘怀。同志们说:“没有王粤同志,我们不会活着回来”,“没有王粤同志,我们就不能一个不丢地撤离”。战争是残酷的,对人的考验是严竣的,王粤同志在战火中经受了考验,他不愧为优秀的共产党员和优秀外事工作者,他的行为体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高尚品德。
附件二:
生死关头方显本色——记王粤同志在索马里内战期间奋不顾身、英勇救人的事迹
王粤同志现年三十七岁。他一九六九年入伍,一九七三年从解放军洛阳外语学院毕业,一九八五年从部队转业后调到我部交流中心,任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援助中国项目的项目官员。一九八八年九月他被派住我驻索马里大使馆,任经参处二秘。他从一九八O年入党后,坚持以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工作一贯积极主动,取得了较好的成绩。
按规定,到一九九O年九月王粤同志国外工作满两年可以轮换回国,但由于接替的同志未到,组织上安排他延期半年。为了工作,王粤同志克服了家中的困难,愉快地服从组织的决定。恰在此时,索马里爆发了大规模内战。
一九九O年十二月三十日下午三时许,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枪炮声大作,反政府游击队与政府军展开了争夺政权的激战。我驻索机构分处四处:使馆位于市中心,距总统府仅一公里;经参处大院地处首都北郊,紧挨着索国防部、民兵司令部和警备区等军事机构;商参处和医疗队分别在机场附近。因为这些地方都有要害部门,自然也就成了重要战区。战争打响后,整个摩加迪沙完全处于无政府状态之中,我驻索机构屡遭流弹袭击和匪盗抢劫,情况十分危急。一九九一年元旦这天,一伙士兵闯入我经参处大院,轻重机枪并举,胡乱扫射,招待所、成套公司和广西国际公司的库房被击中起火,化为灰烬,好几位同志险遇不侧。元月二日,商参处和医疗队遭到匪徒三番五次的抢劫,所有的汽车、发电机和粮食都被抢走,全体人员处于断水、断电、断粮的危险之中。更糟的是医疗队,他们的通讯器材都被抢走,与使馆的联系也中断了。由于武装匪徒滥施抢劫,我方人员的生命安全已经受到严重威胁。如不及时地采取措施,则随时可能发生意外。徐英杰大使和傅光庭参赞透过步话机研究决定,尽快地将商参处五名外交人员和医疗队十九名医务人员转移到经参处大院,为下一步搭乘国内派来的营教轮船撤离做好准备。
主动请战
“我去医疗队,这是我分管的项目。”经参处二秘王粤主动请战。外面战火纷飞,出去就有生命危险。可王粤对此全然不顾。经傅光庭参赞同意,王粤开着一辆面包车,带了些钱正要出发,三秘周建军同志跳上汽车,要和他一起去。王粤把周建军推下车,执意独自一人出发了。由于医疗队周围很乱,又必经市区,如果没有军队护送很难穿过枪林弹雨。因此王粤首先来到民兵司令部,请求指挥官派兵护送,一位少校应允了。正当他们要出门时,一阵阵枪炮突然向司令部袭来,直到天黑才渐渐平息下来。当王粤催促民兵出发时,指挥官却变卦了:“不行不行,外面太危险,今天不能去,明天再说。”这可急坏了王粤,他反复向指挥官说明中国医生的危险处境,强调今天就必须去。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就采用激将法对那些军人说:“我也曾是军人,我知道一个军人现在应该怎么做,你们怕死,我可不怕。你们不陪我去,那我一个人去。”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成严。王粤这一着十分奏效,那位指挥官听后立即一挥手,召来五名士兵,“谁说我们怕死?走!”王粤领着一行人,穿过弹痕累累的市区,先后赶到商参处和医疗队,将五名外交人员和十九名医务人员平安地接到了经参处大院,顺利地完成了第一步撤离计划。
巧妙周旋
天津远洋运输公司的两艘万吨轮全速开往战火纷飞的索马里。预计“永门号”六日凌晨抵达摩加迪沙;“鞍山号”十日左右到达南方的若斯马尤,那里还有一百三十二位在农场工作的援外人员。由于当时索马里已处于瘫痪状态,前来营救本国侨民的各国外轮都停在公海上,不能进港。因此,能否迅速办好进港手续,将直接关系到撤退工作的成功与否。
一月五日,索双方仍在交战。王粤和商参处一秘刘玉峰接到徐英杰大使的指示,要求他们立即去国防部和港务局交涉,办理我国轮船进港事宜。这天下午,王粤他们先后赶到港务局。在索马里朋友阿里先生的帮助下,索港务局同意中国轮船进港。但在非常时期,还必须得到军队的批准。王粤等人又马上赶往国防部指挥中心,在那找到了外交部副部长,并向他说明了来意。对方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如船的性质、出发地、目的地、吨位、到港时间、停港时间等。由于事先没有任何准备,王粤等人一时也答不出来,因当时发电机干扰太大,用步话机也没法与使馆联系。于是王粤灵机一动,跑到室外,一面拿着步话机装作[做]与使馆联系,一面暗自准备着应付对方的策略。过了一会,他进屋应答了那位副部长的一系列提问。午夜一点钟,王粤和刘玉峰终于拿到了索外交部副部长和国民军总司令联合签署的准许中国轮船靠港的命令。一月六日清晨六点,住在经参处大院的一百零五名使馆和医疗队的中国人员分乘十七辆大小汽车前住港口。王粤同志不顾连日奔波的疲劳,带着武装警卫驱车走在最前面,为车队开道。待抵达码头后,王粤又带人赶到使馆,将大使、武官等使馆人员和他们的家属接到码头。至此,摩加迪沙使馆只剩下留守的七位外交官。本来王粤也可随船回国,但此时他心里惦记的是在索南方的一百三十二名我援外农业专家。为了保护专家们的安全,王粤又一次主动要求留下。经徐英杰大使和傅光庭参赞的同意,王粤带着专家组翻译范玉刚同志,告别了上船的领导和战友,驱车开向南方。
再入险境
经过七个小时的颠簸,王粤和范玉刚赶到了费诺力农场,见到了在农场工作的中国专家。次日,王粤同志又赶到一百公里外的基斯马尤港办妥了进港手续。经过几个昼夜枪林弹雨中的奔波,王粤的体重下降了十几斤。就在他准备好好休息两天,然后与大家一同撤离的时候,电台里突然传来了使馆留守同志紧急呼叫:使馆电台的天线被炸坏,与国内的联系中断了;一天之内就有八批匪徒冲进使馆轮番抢劫,全部车辆都被抢走;我外交人员遭到蛮横殴[欧]打,情况十分危急,请求紧急救援。听到此,王粤毅然答复:“请你们坚持一夜,不要与匪徒发生争执,确保人身安全,我一定尽最大努力营教你们。”他心里也十分请楚,随着冲突的升级,返回首都的危险性也越来越大,但坚强的党性和高度的责任感使他义无反顾地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在农场中国专家们的积极协助下,王粤挑选了翻译范玉刚和专职司机张建疆,迅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他开着一辆救护车,十名负责保护的当地武装士兵分乘两辆吉普车,连夜向四百公里外的首都摩加迪沙赶去。六个小时后,王粤一行人到了离首都三十公里的一个郊区小镇。不料这时士兵们停下车来,说是有命令,他们不能进城,因为城里太危险。没办法,王粤只好让司机张建疆留下看好这些士兵、车辆和汽油,做好接应,自己则带着范玉刚开车冒险进城。为了摸清首都当时的局势,也为了更安全地接出我方人员,王粤决定先去国防部。就在他俩开车经过警备区和坦克旅时,突然路两边一排排子弹呼啸而来,车身中了好几枪。幸而没打中油箱和车胎。王粤忙让范趴下,自己一手捂着头,一手紧握方向盘,关掉所有车灯,全速冲过去。等到了国防部,他们向值班军官说明来意,并请求派兵保护。这位军官说派兵可以,但必须经部长批准,部长天亮后才来上班。他俩又冷又饿,焦急地等了几个小时,眼看天就要亮了,王粤突然想到:天亮后双方又要开战,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赶在七点钟前把人救出来。于是他们又开车到民兵司令部,恰好在这遇到了那位曾护送过他的少校。少校很痛快地给王粤派了五名士兵。在士兵们的引导下,王粤开着救护车,穿大街,走小巷,躲过游击队占领区,终于在六点半赶到了使馆。身处困境的七名使馆人员,与国内失去联系二十多个小时,此时突然听到了王粤的呼叫,他们激动万分,冲下楼来。打开大门,紧紧握住王粤的手,泪流满面,谁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十五分钟后,所有的人都上了车,又经过六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在八日下午平安回到了农场。
一月十日,最后一批驻索、援索人员登上了前去接应的中国轮船。王粤同志最后一个离开索马里。
从索马里回来的同志们永远忘不了王粤奋不顾身,舍生忘死的英勇事迹,他们纷纷为王粤请功。徐英杰大使深情地说:“没有王粤同志,二百四十四个中国人很难说能一个不落[拉]地都活着回来。”
经过血雨腥风的洗礼,面对生与死的考验,王粤同志以自己的言行,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他不愧为一名优秀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不愧为一名称职的中国外交官员。
【本文原载于微信号“陈氏语言学”】
「赞同、支持、鼓励!」
感谢您的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维护费用及作者稿费。
我们会更加努力地创作来回馈您!
如考虑对我们进行捐赠,请点击这里
使用微信扫描二维码完成支付
